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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写好第一卷了！
我自信地上传了上去！
一周过去了！
我，我打出了GG。
以上便是我第一次网络连载所得到的收获，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：惨。
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，惨。
趴在电脑面前的我翻了翻望着自己的成绩，距离自己开第一章已经过了两周，我第一卷的存稿也尽数发光……然而上面的点击居然才刚过百。
要知道我上传的字数可是它的数百倍啊！
嗯？什么？你说收藏，推荐票和打赏这类东西……诶？那些是什么？抱歉，这个网站有这些设定吗？有吗？不存在吧？不存在的对吧？！对吧对吧！
至于评论区，我看着里面一个个前来发广告的数字ID和推荐自己书的写手们，实在是有一种想在电脑面前咳口老血的冲动。
我早就知道在网上写书会因为门槛低，所以竞争方面的难度会非常的大，但……现实如此惨淡也的确让我有些无语凝噎。
竞争？不存在的！
那是在周榜月榜的成名写手才会去关注的事好吗？！新手入坑的瞬间就能让你在起跑线上绊出一个大跟头。
明白什么是绝望么？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，这就是慢慢陷入绝望的开始。
我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成绩，心想着是不是自己写得不够好？情节不够精彩？
毕竟这是一本我自己都不太看好的书……这么一想的我居然感觉轻松了不少。
毕竟是第一次嘛，一次成神终归是万中无一的存在，我这种凡夫俗子还是老老实实积累经验慢慢开始写东西好喽？
先勉强写下去练练笔吧……
然后在这一整个寒假里，我也放宽了心，这家全民皆知的网站上进行着“码字、存稿、上传”这无限轮回制地地狱难度练级。
转眼间寒假便就那么过去了，那本放在网络上连载的大作字数也涨到了三十万字左右，至于成绩嘛……还是一样的惨不忍睹。
唯一的安慰就是混了个凑合的签约。
在把今天的一章敲完后，我又在最后加上了一个公告，意思大致是由于学业缘故会变为周更，但我又转念想了想：我哪来的读者啊？！
坦然地删除了公告内容后，我将这个假期里的最后一章上传了上去——
不出所料，在评论区里的迅速冒出了几个新写手的广告，除此之外还有一堆网页游戏开服的官方广告，麻溜地开了评论区管理马甲删除后，我忍不住心里自嘲了一下自己：
用着玩的心情去做，却希望得到热烈的回报……我终究还是太轻狂了。
自嘲了一番后我迅速点开桌面下的国民企鹅，拉开了好友列表，找到了那个永远黑着的灰原哀头像，主动打了声招呼：
“在？”
对方几秒后发来了回复：
“有事？”
“嗯，问个事。”我有些哀愁地想向对方倾诉一下自己的悲惨寒假。
“爱过，明天开学，不约，作业不借。”叶姑娘抖了下机灵。
“哇太残酷了吧！”我悠然地揶揄了一句后调整了心态，准备将话题权掌控在自己手里，“我记得你之前说过，我那些存稿很适合网络连载吧？”
“是这样没错。”对方在回复之后，几秒内又加了一句，“那又怎么了？”
我鼠标一挪，把那本书在网站上的战绩截图发了过去。
“嗯？所以说怎么了？”对方似乎找不到问题在哪。
“这样的成绩……能说是‘适合’么？”我苦着一张脸，将自己的疑问全盘拖出。
“我是说‘适合’，但也没说‘适合就一定有成绩’吧？”
我对着电脑聊天栏里的那行字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，随后默默打开了聊天记录，搜索着上次对话的内容，而当在看到“勾搭上编辑之后不出意外的话，应该就会有一些成绩了”时……
我就想抽自己的脸了。
这个寒假，似乎也没有网站编辑主动和我打过招呼吧？
沉吟片刻后，我打字回复：
“是这样没错，但我是想问的是，为啥我没有读者来看我写的东西啊？”
“写大纲和细纲了么？”
“写了。”看着对方进入了认真模式，我也用了尽量简洁的词汇快速回复。
“发来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
打完这个字后，我便调出文档给对方传了过去，在一分钟之后，叶姑娘也开始了回复：
“情节安排有问题。”
“……啥？”我愣住了，这个问题还是被头一次提到。
“网络小说如果想得到固定的读者群，那一般要求万字一段情节，六万字一个高潮，三十万字一个大高潮。”叶姑娘继续打字回复，“你铺垫太长了，剧情节奏太慢。”
“啊……哦。”我被对方如此详细的数据给震住了，只能冲她的回复意思和“原来如此”差不多的拟声词。
“寒假你一天更多少字？”
“三千字。”这个我倒是懂得，字数方面肯定是不能缩水的。
“你想得到忠实的读者么？”
“想啊。”
“以六千为底线，一万二为目标奋斗吧。”
“……这是日更的字数？”我对这个数字懵逼了。
“月更三十万字是最基础的哦（笑）。”
叶姑娘继续给了又一个恐怖的标准——要知道我一个寒假才写了三十万字啊！
“恐怖如斯恐怖如斯。”我实在是忍不住了，这时候不说点烂话实在是没法让我缓解一下那让人窒息的心情啊。
“哦对了，你说你签约了对吧？”
“对对对。”
“你就当那个签约不存在吧。”
“……啊？”我脑筋一时没能转过弯。
“我的意思是：事实上你可以忽视掉这个网站的‘签约’。”对方继续打字，“毕竟‘上架’才算是值得提的东西。”
唯一值得安慰的东西被惨遭唾弃，我的心现在好痛。
“当然，我这些话都是建立在你想‘在这个网站成名’的基础上的。”对方看似是在安慰我地补充了一下，“如果你只是想自娱自乐的话，这种成绩其实没什么大碍。毕竟网络小说的水很深，即使你做到了我给你提的要求，一般人没有两三年没法混出点成绩。”
这安慰犹如一把尖刀，噗嗤一下就扎进了我那千疮百孔的心房。
“那个，我还有一个问题。”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哭出声来了。
“说吧。”
“为什么你都没谈什么文笔之类的东西？”我强忍着快要屈服于压力的悲意，在键盘上打字追问，“我原本以为我没有读者的愿意是因为文笔太幼稚剧情太老套呢……”
“你是在写网络小说对吧？”对方在向我确定着一个事实。
“啊，对，没错。”
“你又不是在写当代文学著作，在乎那些干嘛？”叶姑娘辞藻里的疑惑与嘲弄尽显无疑，“你有见过国内的网络小说拿过诺贝尔文学奖么？”
我想我已经有点懂对方的意思了。
“你的意思是，网络小说并不是值得追求那么细的东西？”
“至少国内是这样的。”叶姑娘回复，“主流的网络文学作品都是为了追求商业利益的东西，我觉得你是不是对那些网文有点误解？”
“啥？”
“网文是一种廉价消费品，绝非艺术品。如果你想追求优秀的文笔和独树一帜的剧情，你为什么不写好稿子去投给那些文学杂志呢？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在电脑前的我这时候方才释然了。
“我也没有贬低网文的意思，任何文学的存在都是有价值的，不同的只是商业价值和艺术价值而已，网文的成功与否看的是点击订阅和更新，你怎么能拿数据去和思想深度去比呢——对着鸡批判它不会飞，这不是有病么？”
其实我在写的时候，就隐隐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，但被这么直白的提出来后我才知道了问题所在：我压根就是进错了平台好吗？！
我不是当这种商业写手的料啊？！日更万字月更三十万，打死我我也编不出那么多故事好吗？！我只是想把脑子里的那些小故事，变成一段段文字慢慢叙说给想看的人而已……
“那您的意思是……我去投稿杂志？”我跃跃欲试。
“去也行，不过你现在这个水准去投稿的话估计也是石沉大海。”对方毫不客气地表明了自己的观点。
“那，那我咋整啊？！”被掐断念想的我欲哭无泪，只觉得上天无翼下地无门。
“你非得在这种大网站上死磕么？（叹气）”叶姑娘有些无奈地继续提建议，“这样没有回应地写东西很影响人的动力，依我说，你还不如去一个小平台，日常多看看点书，再在那里一边写一边锻炼自己。”
被一语点醒的我又将一个让我忽视许久的问题提了出来：
“叶老师，我还有一个问题！”
“你是‘十万个为什么’么？”虽然嘴上这么说，但是叶姑娘还是隐晦地表达了自己愿意回答的意思，“有话快说，明天开学呢。”
“您怎么对这行这么清楚呀？您该不会……”我选择了点到即止，将消息发过去后有些期待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复，“你懂我意思吧？”
“想知道？（笑）”
“嗯嗯嗯，特别想，叶老师您能不能告诉我呀？”
“当然是百度的喽。”
对方在抛下这么一句敷衍般的回应后，趁着我打字还没来得继续追问的时间来了句晚安……这真的给了我一种“有力无处使”的蛋疼感啊！
不过被对方这么一点醒，我才明白了自己想要些什么。
“多读多练，不过在此之前先换个小平台么……”
坐在椅子上的我着了魔般地念叨着对方的建议，心里不由得将这件事细细考量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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